寫這一篇文,讓我感到非常疲倦,這樣的疲倦來自於,我想要試圖證明自己的感受是如何合理,但又恐懼來自社會的批評,批評自己的自作多情。
而這些恐懼,也讓我不敢說出來自己的真實想法。我在想,到底什麼時刻,才能無所畏懼地說出來,而不會馬上就檢討自己。
我在過去描述這個故事時,總是不斷強調自己當下「沒有不舒服」,而在我強力地辯解時,我心裡也浮現另一個聲音,我是不是不想承認那個事實,我被一個我景仰的人無禮的對待,而被這樣對待的自己,是不是很愚蠢、很隨便、很廉價?
經歷這些事情後,我會想,大家開完讀書會匆匆離去,而留下的我,顯得愚笨天真。
大致情形:
應該是2019年的夏天,我的論文題目和吳小胖的研究相關,小胖跟我說他讀書會剛好討論到這個主題,也請我一起去分享我的文獻回顧,小胖就找我去他家一起參加讀書會,那大概是四個人或五個人的讀書會,讀書會結束後,小胖問大家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餐,結果大家都說要離開,我就覺得小胖一個人吃飯感覺很可憐,所以我就留下來一起吃飯,想說陪小胖吃飯。
後來吃飯時,我們談起他的失戀,也談起他對農地違章工廠的態度,而突然間,小胖就說:「我覺得阻止違規行為,就像是如何壓抑性慾(或是性衝動)一樣」,我當時聽了覺得很困惑,想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樣比喻違規行為,但我就想說,可能作社會運動的人都很喜歡討論情慾流動的事情吧,是一個我無法企及的境界。
後來小胖要到陽台抽菸,我就跟他一起到陽台,並跟他分享研究所的所見所聞,那時候是夏天,小胖就在陽台角落,我就在他斜對面,**然後小胖突然脫掉上衣,我覺得很困惑,我就面不改色地繼續聊天,**後來小胖就把他的上衣,用一隻手抓著衣服遮住赤裸的胸口,我覺得蠻奇怪的,他覺得脫了但很害羞嗎?那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脫掉上衣?
後來回想,在當時,我一瞬間有在確認門口,想著可能撤退的路徑。
後來,我男友來他家樓下來接我(我有點忘了,也可能我自己搭車離開了),但離開當時,我瞬間覺得有種解脫的感覺,也對我當時男友有種愧疚感。這種愧疚感是,我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什麼事,也有一種感受是,我其實能夠相信的男性只有爸爸哥哥和男友,其他人都可能有問題,我竟然對他這樣信賴,我太天真、愚蠢了。
我對吳小胖有著崇拜與感激的情緒,他不厭其煩地跟我討論論文,他又在我很欣賞的公民組織工作,是一份為社會付出,很有理想性與正義感的工作。